2014年3月6日星期四
面對春天到來,心靈竟然失去了敏覺
諺語說:“一九二九,懷中插手;三九四九,凍死豬狗;五九六九,沿河看柳……”冬至過後開始“數九”,數到六九,果見河邊柔細的柳枝上萌出了新生的葉芽兒,它們密集地嫩綠著,不容置疑地宣布又是一年春天到來了。
又見春天,似乎沒有什麼驚喜。大自然冬去春來的準確節拍我已經熟知並習以為常。一年四季就像一本書,只有春夏秋冬四個章節,當一遍一遍地看過幾十次後,再精彩的內容都變得平淡。
雪白的李花開了,嬌紅的桃花開了,金黃的油菜花開了,不知名的各色山花也開了,連路邊的小草都披了新綠衣裝翹望春的到來;陽光、雨露、風雲、河流、土壤,統統都聽從春令調遣——朝晴暮雨、行雲布水、春潮蕩漾、田地孕墒,天地萬物都在遵從自然法則走向新生和開始。
每年不都是這樣嗎?看過了幾十遍桃李爭艷,聞過了幾十次油菜花香,淋過了幾十場貴如油的春雨,聽過了幾十響春雷轟隆,即便是美麗的、香醇的、渴望的、震撼的,感觀也逐漸麻木和倦怠。
面對春天到來,心靈竟然失去了敏覺;面對生命繁茂,身體中的血脈竟然遲滯了對自然法則的響應;面對一年之季,頭腦中竟然散漫了理想和憧憬。
我知道這一定是不對的,這種對春天的漠視和輕蔑是對大自然的極為不敬。
走出家門,束縛了一個冬季的手腳和心靈需要舒展。
當我爬上柳湖公園月亮山頂,額頭已微微出汗。還沒來得急息氣寧神,一陣春風就迎面撲來,給了我一個滿噹噹熱情的擁抱,好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,而它早已在此等待多時,那種熱切和急迫幾乎讓我窒息。
我高舉雙手把自己站立成一棵四平八穩的樹,心裡說:吹吧,吹吧,吹吧!我任由風兒表達親暱。整齊的頭髮撫亂了、赤熱的面頰溫涼了、混沌的目光明澈了、麻痺的頭腦清醒了、冷漠的情感熱絡了、沉重的身體輕盈了,我沐春風,春風浴我,心中的驚喜竟然悄悄回來了。
真是奇怪啊!感覺原來是可以欺騙心靈的。對春天的麻木和倦怠感受並非心靈所願,唯有被春的熱情出其不意的襲擊才能讓人衝破阻撓直面自己的內心,而心靈是真摯的,它迅即回應同樣的熱忱。
索性鬆了衣領、挽起袖口,任由風從脖子、手腕進入身體,再張大了嘴吞、聳動鼻翼吸,讓春風入我肺腑,疏瀹五藏,澡雪精神……言い伝えで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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